但现在,他们见过了太多被富贵迷了眼的学生最后放弃音乐,甚至将音乐做成了只为迎合大众,不伦不类的产品。
他们已经对找到那样的人,并不抱太大的期望了。
“谨言妹妹怕是不知道吧,这个孩子别看年纪不大,但已经得过不少奖杯,而且还曾经作为国家民族乐的琵琶代表去海外进行演出。这么优秀的孩子,现在可找不出几个了。”阮颦儿又道。
这件事原本跟她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听司谨言那狂妄的口气,就让她觉得不顺眼,想杀杀她的威风。
司谨言扫了一眼阮颦儿,突然想起闫少慊对猎鹰说的那句话: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基本的阅读理解都不会做。
她并未说那个孩子不优秀,只不过觉得她不适合做自己的徒弟罢了。
收徒这个事儿本身靠的就是眼缘,并不是想收就收。
若是如此随便,那收徒也就没了意义。
更不用讲什么师徒传承了。
阮颦儿被她那一眼看得有些不舒服,好像在可怜自己一般。
她有什么资格可怜自己?
不过是一个私生女罢了!
“谨言妹妹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唇角的笑有些勉强,还有些假。
“没有,你说得不错。只不过他优秀与否,与我关系不大。你若喜欢,倒可以试一试。”司谨言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整个人有些慵懒。
话说得漫不经心,带着几分不容人忽视的优雅矜贵。
明明是在两位大佬长辈面前,但司谨言看起来却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反而闲适如同自家,周身气场就连秦老和吴老都被压了下去。
阮颦儿看着她这模样,又看了一眼似乎丝毫不在意的秦老和吴老,笑了笑道:“我跟他学的并不是一种乐器,怎么好跨专业收徒,谨言妹妹说笑了。”
“怎么,你只学了编磬?”司谨言似有些诧异地挑眉。
阮颦儿闻言只觉心口一梗。
她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只学了编磬?
她知不知道自己为了学好编磬付出了多少?
她这一副编磬很好学,应该多学几样乐器的表情是在看不起她吗?
笑容有些僵硬,“我确实只学了编磬,术业有专攻,学什么东西,还是一心一意比较好,三心二意的话,容易丢三落四,最后哪个都没学好。”
“只是不知谨言妹妹学过几种乐器?”
楼下此时没了说书的声音,换了评弹,琵琶的声音传来,唱的是《莺莺拜月》。
吴侬软语的腔调,柔软细腻,晃晃悠悠中好似在江南烟雨中坐船而行,雨雾迷蒙,如坠云间仙境。
司谨言懒洋洋的听着,觉得比方才的说书好听不少。
便是台下的琵琶声,听着也比视频里那个孩子弹奏的来得舒服。
“除了西洋乐器,其他的都略懂一些。”司谨言漫不经心道。
台下正唱道:“低头屈膝跪蒲墩,望神灵听我诉衷情。”
崔莺莺的故事,在朝凤国也有,不过阴阳调转,那张君瑞成了崔莺莺,崔莺莺则成了张君瑞。
原本该是一个佳人芳心被负的故事,到了这里她才发现,崔莺莺最后却与张君瑞终成眷属,缔结了美好姻缘。
许是大家都不喜那悲凉结局,这一版的崔莺莺似乎更受人喜爱。
司谨言听得入神,也就未曾注意到她话音落下之后,阮颦儿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屑。
“没想到谨言妹妹不过十七岁,就已经如此全才了,只是不知道我们今天有没有机会能见识一下谨言妹妹这十八般才艺了?”阮颦儿觉得她在大言不惭,便想借故让她出丑。
“嗯?”司谨言视线从台子上收回,落在阮颦儿身上,眉峰微挑,带着英气的面容,没有女子的娇柔,却自有一股英姿飒爽之气,此时挑眉的样子,更是比男子还要帅气一些,让阮颦儿一个女子看着都差点心漏跳了一拍。
忙回神,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司谨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听了崔莺莺与张君瑞这出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戏所以心情不错,还是其他,居然爽快道:“若有琴在,自然也不是不可。”
阮颦儿嘴角一扬,笑道:“这个谨言妹妹不用担心,茶楼的老板我刚好认识,他也还算是个雅人,正好听闻收集了不少乐器,谨言妹妹若是愿意,我这就给他打电话,看看能不能借用一下他这里的乐器。”
司谨言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反倒是秦老跟吴老有些兴奋。
没想到已经有些日子没听这丫头弹琴了,现在倒能听她用各种乐器弹曲子。
二人似乎并不担心司谨言不会,对她信心十足。
四点了,茶楼内的客人开始慢慢多了起来。
这里并不是只能喝茶摸牌,还有用餐的包厢。
也有不少人会在这里谈事。
人虽多了起来,但却不怎么吵闹,台上的评弹又换了首白蛇的曲子。
女子娇柔的声音,慢悠悠唱着,撩人心弦。
阮颦儿没一会就进来了,脸上带笑,明显就是成功了。
“茶楼的老板五分钟后就到了,他说他一会亲自带咱们过去。”
司谨言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桌上的茶水喝得差不多了,司谨言中午就在飞机上吃了点东西,这会早就饿了,伸手拿过一旁的菜单,翻了翻,发现这上头的菜名也叫的雅致,便按了玲叫服务员过来。
“丫头这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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