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然更是一个趔趄，勉强扶住萧晋南的椅背，沈洛然觉得天旋地转。
刚刚知道自己是陆远晨的女儿，现在又知道陆远晨被皇上所害？
沈洛然觉得自己完了，真的活不下去了。
“你说什么？”
沈洛然忍不住颤抖着声音问。
“你们想不到吧。”
智申洋洋得意，质问萧晋南：
“单凭这点，能不能让秦丞相的罪状再加一条？”
萧晋南都能听到自己心碎裂的声音。
智申闭上眼睛，片刻恍惚，再睁开时目光犀利，他对沈洛然道：
“当初灵西禅院的静深方丈沈主事可还记得？”
沈洛然不想回答，她真想冲上去，把智申碎尸万段。
为什么真相是这样？为什么要在今日让自己承受所有这些！沈洛然哭着摇头：
“我不信，陆远晨是大将军，身怀武艺，静深那时不过是个孩子，如何杀得了陆远晨！”
智申自顾自说下去：
“那时静深虽然才十四岁，但是人小鬼大，我们接到皇上密令，静深只身跑到西梁，用送密信的借口骗过陆远晨。”
沈洛然背转身，她已经听不清智申说什么，沈洛然紧紧咬住手背，不让眼泪滚落。
沈洛然想起静深身边的小沙弥曾经说过，静深当年替皇上杀了人，这才一路平步青云。
智申没有撒谎，他在用真相换他的命。
半个时辰前，沈洛然还认为爹爹战死沙场，结果现在智申告诉她，爹爹是被皇上所害。
沈洛然觉得太讽刺了，这就是大魏皇帝啊，萧晋南的父皇啊，竟然杀死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大将军。
萧晋南面露悲戚，他不想承认，可是他知道这一切真的。
杨丞相府满门抄斩，萧晋南觉得沈洛然不可能再接受自己。
如今还有一个陆远晨，萧晋南在心底告诉自己，他与沈洛然已经彻底分开。
“静深在陆远晨大战前让他吃了五石散，陆远晨根本没有发现，大军到了阵前，陆远晨无力反抗，战死。”
“那是拼了命护国的大将军，静深居然杀了他，简直没有人性。”
沈洛然抑制不住愤怒还有悲怆。
皇上怎么能这么做？静深怎么能这么做？
萧晋南一手揉上眉心，身心俱疲。
“所以啊。”
智申笑笑：
“如今静深躺在金佛寺后山，为大魏做着另一种贡献。”
“你疯了，简直疯了，你杀了静深？”
智申咽咽口水，没肯定也没否定。
窗外吹起一阵风，柴房的门被吹得吱吱呀呀响，萧晋南遥望黑漆漆的门外，面色更加沉重。
“说说你为什么害死父皇？”
智申摇摇头：
“王爷，贫僧没害死皇上，皇上一直沉迷丹药和道法，即使不是贫僧，也会有别人。”
“你到底给父皇吃了什么东西？”
“王爷，知道结果又能怎么样？贫僧的东西是假的，可是平亲王给皇上吃的东西，你又怎么保证就没问题？”
“平亲王？”
“你看，王爷也有不知道的事，不如这样，贫僧再告诉王爷点事情，王爷放过我吧。”
萧晋南冷眼看着智申，嘴角轻嘲：
“那就要看你告诉本王的事情，值不值你的命。”
智申笑笑，轻声道：
“皇上驾崩，秦丞相要谋反，把五皇子推下太子之位，这……值不值我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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