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寂遇脸色有点沉重,“关于你母亲车祸的事情。”
赵清欢脸上的喜悦一点点凝固,问:“怎么了?”
“从你跟我第一次说之后,我就让李叔安排人去查了一下,查出了一点端倪,那次车祸可能是人为制造的。”
赵清欢的脸一点一点变得惨白,她突然一下抓住寂遇的手,仿佛沉入大海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
她浑身都在抖着,哆嗦的问:“是谁?你查出来是谁?”
赵清欢无意听过有人跟父亲说起这件事,那个人也是这么说是人为的。
只是她和父亲无论怎么努力去调查,背后好像有一双手在掌控一切,最终都无疾而终。
久而久之,她和父亲也就放弃了。
寂遇伸手搂住她,手指在她肩膀上抚慰着,说出一个名字:“赵铎。”
“你确定吗?”她问。
“嗯。”
赵清欢浑身抖的更厉害了,“是他,原来是他!”
她慌忙掏出手机,给赵峥打电话,那头接的很快。
“爸,妈车祸的幕后那个人,寂遇查到了,是赵铎,赵铎!”赵清欢激动道。
电话那头是长长的一口叹气声。
赵峥缓缓说道:“清欢,寂遇告诉我了,公安机关刚把赵铎带走。你身体虚,别操心,好好休息啊。”
赵清欢的眼泪汹涌而出,她甚至还能听见电话那头老太太的声音在大吼着。
“不就是死了个女人,有什么了不得的。”
“废物东西,你要是敢害你哥出事,我饶不了你。”
“……”
赵清欢对老太太那点残存的亲情一点一点流逝,她知道她爸一定处在两难的境地。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给他添加任何心里负担,哽咽的开口:“爸,如果……如果你选择原谅他,我不会怪你。”
赵峥当即暴躁道,“清欢,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是你妈!”
赵清欢哭着哭着笑了,“爸,妈曾经跟我说过,她能嫁给你,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电话那一头,男人强忍着情绪,“好了,清欢,你好好休息,这些事情交给爸爸处理。”
一挂断电话,赵峥嚎啕大哭起来。
他回头冲一直骂骂咧咧的老太太吼道:“如果不是你一直惯着大哥,他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你竟然还把清欢送到秦时,你这个老东西真是没救了!”
“赵峥!你竟然敢吼我,滚出去!”
“走就走,这地方以后不来也罢!”赵峥抹掉眼泪,挺直了脊背,快步离开。
——
两个月后。
最高人民法院当庭宣判,赵铎犯故意杀人罪,证据确凿,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赵清微哭红了一双眼。
从法院出来,赵清微拦住了赵清欢,她哭着,生气的吼道:“赵清欢,都怪你,你害得我爸坐牢,害得我今年都没有爸爸陪我过年。”
赵清欢满脸冷漠的看着她,听着她的话,豁然嘴角一勾,那是一种气到极致才能发出了笑声。
她冷笑着道:“你是没有爸爸陪你过年,可是你爸害的我永远失去了我妈啊。”
她的嗓音逐渐难以抑制的开始哽咽,大声冲赵清微吼道:“你爸只是判了坐十年的牢,但我妈死了,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赵清微当场愣在了原地。
寂遇搂着赵清欢离开了。
——
赵清欢和赵峥带着寂遇去南山墓园祭拜了母亲。
放下一束菊花。
她跟母亲说完了所有的事情。
恶人终有恶报。
要走的时候,赵峥让赵清欢和寂遇先走了,他一个人留了下来。
等女儿和未来女婿离开了,赵峥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他抱着妻子的墓碑,哭的像个孩子。
他把女儿说过的那些事,重新又说了一遍。
他絮絮叨叨着。
那些难过,那些梦里辗转反侧的思念。
反反复复的说着。
似乎怎么说都说不完。
——
后来,几个月后,赵清欢又见过一次秦时。
赵清欢走完红毯回国,在回国的飞机上,商务舱里,她靠窗,秦时坐她的右边。
两个人都没有跟对方打招呼。
一直到飞机落地,漫长的滑行时间。
秦时突然出声:“好久不见。”
赵清欢听见了,略一点头,没有再多表示。
而后无话。
赵清欢起身,芽芽坐在另一边帮她拿行李,兴奋的跟清欢叽叽喳喳的分享:“刚刚我在飞机上拍了好多好看的照片,清欢,等会儿给你看。”
赵清欢起身整理自己的着装,笑着应道:“好。”
芽芽也是这时才注意到旁边的秦时,她以为赵清欢没认出来,朝她挤眉弄眼了一番。赵清欢没有回应她,急的芽芽以为赵清欢没看见。
赵清欢绕过秦时,准备离开。
秦时站起身,突然问了一句:“清欢,如果……我是说如果,在我们都刚懂得爱是什么的年纪,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是不是这一切都会不一样?”
芽芽背脊一僵,原来是认出来了,她悄悄摸摸的拿出手机,给寂遇打小报告。
赵清欢站在那,没有回头,手指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冷声答道:“秦时,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
新的一年元旦节,国内首部灾难电影《无限逃亡》上线,电影当日票房突破三亿!
网上好评如潮。
赵清欢和寂遇从电影院看完电影出来。
当时赵清欢就有过猜想那个电影导演跟寂遇有关系,果不其然后来寂遇承认就是他推荐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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