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沉着脸:“行了,已成定局的事就不要再提,刚才医生虽然说姽姽这状态是心病,需要心药医,但医生也说了,时间也是治愈心病的良药,等他走了,一切回到正轨上,久而久之姽姽也会慢慢忘了他,过个一两年说不定就忘干净了。”
乔父没有作声,算是默认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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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乔俏被一些嘈杂声干扰。
她打开门出来,佣人见她出门,立即询问:“大小姐,你有什么需要的?”
乔俏摇摇头,抬眸望着不远处走廊上站着的人,问道:“他们是谁?”
佣人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随后对乔俏说:“大小姐,是搬家公司的工人。”
乔俏:“搬家……”
佣人瞧着乔俏的脸色,斟酌说话:“听说三爷要搬出乔家,那些人是三爷从搬家公司请来的人。”
乔俏看着那个方向:“他们刚来吗?”
“嗯。”
“大概要搬多久?”
“这不太清楚,估计今晚就能全部搬完,等到搬完了……”
佣人的话还没说完,乔俏忽然提步朝着那边走去。
此时邵京墨的卧室里站着四个搬家工人,靖成站在最里面,他随手指过的地方都会说一句:“这些不要碰,还有这些不要碰。”
工人问:“那我们搬哪些?”
“这里面。”靖成指了指卧室内的一个隔间,在工人撸起袖子准备开工的时候,靖成特别提醒了一句:“物品贵重,一定要当心,尤其是那些被遮住的东西,不许擅自掀开,按我说的搬就行。”
工人齐齐应下。
都是专业公司请来的搬家工人,自然不会毛手毛脚惹麻烦。
靖成打开门后,工人陆陆续续进去。
彼时乔俏正站在门口,她眼前看着那些工人陆陆续续进去了隔间。她记得她来过邵京墨的卧室很多次,知道那有个隔间,不过需要钥匙才能进去。
她一直很好奇,还悄悄问过邵京墨可不可给她个特权,让她进去看看里面到藏着什么奇珍异宝。
但每次都被邵京墨忽悠过去。
以至于到现在,她都没有进去过。
她一直进不去的地方,今天被邵京墨的保镖带着人浩浩荡荡进去搬东西,她心中五味杂陈。
不多时,两个工人抬了一个框架出来,因为框架上面盖着一块酒红色绒布,谁也不知道绒布下面是什么。
工人抬头见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女孩,善意提醒:“贵重物品,烦请避让一下。”
乔俏没走,她提步进来,什么话也没说,伸手就要去掀那酒红色绒布,但还未触及到绒布的边角,就被从里面出来的靖成第一时间阻止——
“大小姐,等一下!”
靖成跑了过来,用身体挡在乔俏前面。
乔俏抬眼看向靖成,他脸上的紧张无不在向她传达,这个被遮住的框架下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乔俏面无表情:“我只看一眼,不会耽误你们多少时间。”
靖成摇头:“不行。”
乔俏问:“为什么不能看?”
靖成拙劣的解释着:“这是三爷的私人物品,十分贵重,希望大小姐不要为难,让我带来的工人把东西顺利搬走。”
“我没有说不让你们把东西搬走。”乔俏的语气略沉,脸色不是很好看:“当然我也说了,就看一眼,不会耽误你们多少时间。”
靖成挡在乔俏面前,不挪分毫:“抱歉了大小姐,不方便。”
乔俏:“如果我偏要看呢?”
靖成不说话。
乔俏用尽全力去推开挡在面前的靖成,然而仅凭她这点力气没什么作用,靖成的身躯纹丝不动。
明着不行,她只好暗着来。
她忽然出其不意蹲下身,靖成不敢置信的以为她要钻进去,立即俯身去拉乔俏,乔俏看准时机撇开他的手,一把掀开那张酒红色绒布。
她非常迫切想知道,那绒布下面到底是什么。
但当她真的掀开后,却又后悔了。
框架里镶嵌了一副巨大的油画,而画像上的人,是她,一颦一笑,几乎栩栩如生。
画中,她伸出双手,好似在比划一个什么姿势。
但她忘了,完全没印象是在比划什么。以及画像上她穿的衣服,还有所在场景她都不记得了。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幅画是邵京墨画的,下面有落款:墨。
油画已经被乔俏窥见,靖成没有太慌张,刚才如果不是他故意放水,乔俏是没有机会掀开那张绒布的。
看到就看到吧,反正本来就该被大小姐看到,至少他这样认为。
“大小姐,画你已经看到了,就请不要再为难我们搬走这些画,可以吗?”靖成询问道。
乔俏收回看那幅画的视线,转头看向靖成:“你的意思是,里面还有我的画像?”
靖成沉默。
乔俏提步往里走,靖成拦住她:“大小姐,没必要。”
“有没有必要不是你说了算!”乔俏直接挥开靖成阻拦的手臂,进去了那间‘密室’。
一幅、两幅、三幅、四幅……
目之所及大概有十五六幅,其中多数是油画,少数是素描,都被框架裱了起来,视觉场面几乎让乔俏为之震撼的程度。
他什么时候,背着她,悄悄画了她这么多画像。
日期,她忘了看日期。
除了落款,还有日期。
“两年前,一年前……还有来京城接我的前一天……”
乔俏一遍遍念着每一幅油画下面的落款和日期,每念一遍,眼泪就掉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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