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时前。
晨起的天空灰蒙蒙。
杂屋年久失修, 窗户被经久地固定在窗框上, 合不拢, 冷嗖嗖的凉风豁入房间。
今冬首都遭遇了一场百年难遇的低温寒暴天气, 三月初春, 并没有任何回暖的迹象。
杨吱的被窝早已经冰冰凉凉, 她被一个喷嚏催醒, 鼻息开始拥堵。她坐起身,从床柜边扯来纸巾狠狠醒了醒鼻涕,睡意也被全然驱散。
窗外, 能听见淅淅沥沥的春雨打叶声,窗帘被寒风撩起了层层波澜。
杂屋空间狭窄,柜子和桌上堆积着各种废置不用的陈年家具。靠墙一方小小的钢丝床, 勉强能容纳她一人的娇小的身躯。
这里, 便成了杨吱寄人篱下的临时居所。
今天要去学校报道。
镜子前,她特意穿上了运动胸罩, 没有钢托, 能够让它们尽可能下垂。外面再套一个弹力的裹胸, 挤压扁平。
就算她费心隐藏, 这对小兔子还是比同龄女孩更加明显, 伤脑筋。
洗手间里, 她给自己梳了个麻花小辫儿,又拿起大宝SOD蜜,挤了一小点, 拍打着白皙莹润的小脸蛋。
出来便迎上表弟翻起来的白眼。
他坐在桌前, 一边玩手机游戏,一边漫不经心说:“臭美。”
杨吱毫不在意坐到桌边,拿起桌上的夹心馒头,一口咬下,豆沙馅儿淌入舌心。